作者:姜韵
更新时间:2024-03-18
我昏昏沉沉地醒来,额头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。我撑着沉重的身体坐起来,本想喊米娜姐,却发现我正坐在一张灰色的大床上。正是程仲野家的那张!...
我昏昏沉沉地醒来,额头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。
我撑着沉重的身体坐起来,本想喊米娜姐,却发现我正坐在一张灰色的大床上。
正是程仲野家的那张!
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,背后沁出丝丝冷汗。
想到云溪在这张床上痛苦的经历,我心中五味杂陈,只想快点离开。
我蹑手蹑脚地下床穿上鞋子,又蹑手蹑脚的走到卧室门口,突然听见了外面的争吵声。
其中一个声音是程仲野的,另一个声音略小,娇娇俏俏,是黎音!
他们两人在客厅吵得不可开交,我踏出房门,确定两人看不到我,才竖起耳朵偷听。
“你和小姐玩的那么开心,把我当什么了?”
黎音愤怒的声音从未停歇,似乎是抓住了程仲野的把柄,言语中尽是毫不吝啬的贬低。
“无论你愿不愿意嫁给我,你都不要想嫁给梁靖深那个私生子!哼,上不来台面的家伙还妄想攀高枝。”
看不上程家嫡长子,却看上一个私生子,把他程仲野当什么了!?
黎音还想反驳些什么,被程仲野的话噎了回去。
“两家老人定下的婚约,单凭你一人,是解除不了的,除非你要告诉所有人你要嫁给那个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!”
这番话彻底惹怒了黎音,她开始疯狂地砸东西,玻璃的碎裂声不绝于耳。
我躲在楼上静静地观赏着这一切,要是黎音知道我将她这泼妇的模样看在眼里,不知该多羞耻。
“你真装啊黎音!你既然不想嫁给我,为什么又暗地里给那小姐泼硫酸?这副模样装给谁看呀?”
听到这番话,我的心不禁揪在一起。
难不成云溪身上的伤是黎音干的!
以黎家的势力,确实可以越过程仲野伤害云溪。
我很想冲下去,当面质问黎音,但我只是一个表子,什么都做不了。
“什么泼硫酸?我从来都没有干过!我知道了,程仲野!你就是想诬陷我,然后让我离开这里,好保护那个向你告状的小贱人是不是?”
“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!”
黎音越说越激动,摔东西的动作也越来越疯狂。
“在我房子里干的事,我能不知道吗?为什么要撒谎!”
“你胡说!”
我本想再往前走进步,好将两人的对话听得更真切。
余光却看到了黎音像疯子一样上了楼。
慌乱中,我躲进了程仲野的房间。
脚步声越来越近,我的心也跳的越来越快。
“让我看看是哪个小贱人在这儿!”
房门并没有如我想的那样被打开,两人似乎还在门外争执。
“你别发疯了!这里没有人。”程仲野抓住黎音的胳膊,挡在她面前。
程仲野故作镇定,手心里都是汗。
“没有人你挡在我面前干嘛?横竖都得嫁给你,让未婚妻看看你的卧室怎么了?”
下一秒,黎音嚣张地踢开房门,踏着高跟鞋进入房间扫视一圈。
见房间里没有任何人,程仲野松了口气。
“你到底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?我都说了没有人。”
没有捉到奸情,黎音的气势瞬间占了下风.
黎音一击未中,程仲野抓住时机气焰嚣张起来。
“程仲野,你少装。我又不是没上过你们包的那个游轮,你是什么德行我比谁都清楚!我早晚会找到机会在我家人面前证明的,这个婚我非退不可!”
程仲野也恼了,上前一步抓住黎音的双臂。
“你他妈嫁谁不是嫁,嫁给我哪点配不上你?我又不会亏待你!”
“你放开我!我告诉你,我和那些家里说什么是什么的,家里让嫁给谁就嫁给谁的,没有脑子的女人们不一样!我黎音就是要嫁给我自己真正喜欢的人!我要嫁给爱情!”
黎音拼命挣扎,给了程仲野耳光后匆匆跑走。
我透过衣柜的缝隙,看见程仲野在原地胸膛拼命的起伏。
像是被黎音气的够呛。
我又等了几分钟,确定黎音应该不会突然返回来以后才慢吞吞的从衣柜里面爬了出来。
程仲野看着我吓了一跳,仿佛是已经把我藏在这个房间里面的事情忘记了。
“干嘛呢你?什么姿势?”
程仲野依旧气喘的发问。
“藏太久了,腿麻了。”
我声音也有点上气不接下气。
其实,不只腿麻,头也晕,柜子里面空气质量也不高,刚才呼吸一直都不太通畅。
好在程仲野有钱,柜子够大让我不至于藏的太憋屈。
程仲野也懒得和我多说话的样子,一下子仰躺在床上,盯着天花板发呆。
我在地上坐了一会,稍微不那么晕了才缓慢的站起来,打算回家。
“你说什么是爱情?”
我刚要挪动脚步,程仲野突然声音闷闷的开始发问。
我有点想笑,又不敢。
只能敷衍他。
“你对黎音不就是爱情吗?”
“我们两个这些年,见面除了吵架就是吵架。 她对着我只有解除婚约这一件事要说,这他妈能叫爱情?”
程仲野还在死命的盯着天花板,像是天花板上镌刻有爱情的真谛的一样。
我的头不晕了,伤口却在隐隐发痛。
“跟小姐讨论爱情,程少是不是找错对象了?”
想起我这个伤口还是这位小爷赏我的,我的语气也开始有点不好。
程仲野双肘撑起身子,看了我一眼,笑了。
“我今不是故意打你的,想着带你回来让家庭医生缝几针。没想到程仲野正巧来了。”
这好像是程仲野第一次这样温和的对着我笑,我和程仲野之间第一次出现的,类似于正常人之间的交流。
还要感谢头上的这个伤口。
我有一秒无措,想直接告辞,程仲野却示意我去卫生间一趟。
我狐疑的到了卫生间,看见镜中的自己差点失声尖叫。
我的头发被血糊的一层层的黏在头皮上,红色的血早都已经干涸成红褐色的一大片。
脸上、脖子上都是被血氤氲的痕迹。
真是惨不忍睹,不能直视.
程仲野这一烟灰缸好像把我三分之一的血量都给轮出来了。
我念叨着明明我之前在会所的卫生间整理过的,重新开始收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