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嫣冷着脸把资料放在桌上：“全在这，不会再问我。”

“谢谢，余秘做的真仔细。”

柳如音笑得越发灿烂，余嫣深呼吸好几口才压下胸口憋闷。

从这天后，余嫣开始有意识疏远周霆，同处一个屋檐下，抬头不见低头不见，每天说话却不超过十句。

就这样冷冰冰过了一个月。

这天下班，赵瑰丽陪着余嫣等电梯，收到一条消息，有些诧异。

“老余，今天众城的项目签合同了，他们说聚餐呢。”

余嫣心一沉：“是嘛?”

她掏出手机，没有任何人通知她。

她静静看着，面无表情，随即嗤笑一声放进包里。

赵瑰丽见状，惊讶道：“没喊你?”

见余嫣不说话，她顿时气的鼻子都快歪了：“我真的服了，你忙前忙后一年，功劳让给别人就算了，连餐饭都吃不上……”

这时，“叮”一声。

电梯打开。

里面满满一群人，为首便是周霆和柳如音。

赵瑰丽的余音响彻四周：“……连餐饭都吃不上，真是没有良心!”

所有人面面相觑。

气氛尴尬至极。

却是柳如音率先笑着开口：“余秘，哦，不对，余老师怀孕了，怎么下班这么晚?”

她神态的关心不作伪，但不经意更换的称呼让余嫣刺耳不已，脸色刷一下苍白，身形踉跄一下。

周霆上前，似要扶她。

余嫣稳住身体，退后一步躲开：“多谢关心，就不打扰你们聚餐了，我先走了。”

说完，扭头就走。

周霆看着余嫣躲瘟神一样的背影，神色晦暗下来。

晚上，周霆回来，两人一句话都没说。

第二天。

余嫣正在收拾资料，听见总裁办门口传来阵阵嘈杂声。

她疑惑走到门口，竟见周霆和柳如音面前围着一群人，吵着什么。

走到周霆旁，余嫣低声问道：“怎么了?”

周霆侧头，正要说话，却被打断。

为首的女人高声怒喊：“又来一个，周总，你说，负责人是她还是她?”

一边说一边指着余嫣和柳如音。

周霆压着怒意，侧头转向余嫣：“是她，但是……”

话未完，下一秒，“啪”的一声。

一记火辣辣的耳光甩在余嫣脸上!

所有人都惊呆了。

余嫣捂住脸，脑子一片空白，只觉得脸上传来火辣辣的刺痛。

“你怎么负责的!居然能把我们公司名字都打错，你知道发布文件一出，我们闹了多大笑话吗?”

周霆上前一步挡住余嫣，安抚道：“文总，你冷静一下，这件事会给你一个交代……”

等这群人好不容易被劝走。

余嫣坐在总裁办公室里，一言不发。

过了一会儿，周霆才开门走入。

“没事吧?”

余嫣没有抬头，脚步声来到她面前。

下一刻冰袋出现在眼前，她抿唇接过，轻轻敷在脸上，感觉脸上的火辣减轻一点。

余嫣深吸一口气，抬头问道：“到底怎么回事?”

周霆将项目书递了过来，按了按眉心：“你自己看。”

接过项目书一翻，余嫣脸便一沉，合作公司名称居然打错了一个字。

周霆声音冰冷：“这部分是赵瑰丽负责的，出了这么大的篓子，这季度绩效扣除……”

不待他说完，余嫣从报表抬头，紧急打断：“谁告诉你的?柳如音吗?”

“赵瑰丽不可能会犯这种低级错误，这部分在交接给柳如音之前，我都检查过，没有任何错误。”

周霆看了她一眼，淡淡道：“她是你朋友，你不要偏袒她。”

余嫣气笑了：“到底是谁在偏袒谁，你让柳如音进来跟我对峙。”

周霆沉声道：“余嫣，适可而止，公是公，私是私。”

余嫣攥住手，猛的站起来，紧紧盯着周霆的眼：“周霆，你扪心自问，你现在公私分明吗?柳如音就是在甩锅，你看不出来吗?”

周霆开始不耐烦了：“柳如音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，她不会做这种事。”

一瞬间，余嫣只觉心好像都被刺穿。

痛意席卷全身，如同火烧一般一步步侵袭，让她无处可逃。

她死死攥住手，指甲陷在肉里，疼痛让她清醒。

从喉间挤出声音：“是不是她无论做什么，你都相信她?”

周霆看着她骤然红了的眼，莫名觉得烦躁起来。

良久，他按了下眉间，压低了声音：“这只是件小事，你没必要在这吵来吵去。”

看着眼前袒护柳如音还不自觉的男人，余嫣不由得嗤笑出了声。

笑声里更多的是无法被排解的苦涩。

小事?

她的脸还在痛，替柳如音挨的巴掌印还清晰着挂在脸上，他看不到吗?

余嫣只觉全身都被无力包裹着。

她累了，不想再继续跟他争论另一个女人。

最后深深看了周霆一眼，余嫣毫不留恋的摔门而去。

刚出门，迎面便撞上柳如音。

她笑了一下，丝毫没有影响，还热情招呼：“余老师。”

但余嫣已经看清了她笑容下的卑劣，没有理会冷脸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