失忆这事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,现在只能庆幸我没有精神方面的疾病,可事不如人愿,宋教授沉默了许久告诉我道:“你精神不稳定,我也无法给你准确的判断,但我那个学生正直,对病人负责,倘若这份病例没错......”
我接过来问:“我是一个有幻想症的精神病对吗?我说的所有的话都不值得信任对吗?”
我是当年那件事的目击证人以及受害者,但因为有精神疾病而不能够作为证人......
甚至连上诉都不可以。
我难受的问:“这就是你说的大问题?”
宋教授摇摇脑袋,解释道:“我那个学生正直没错,但也容易被人利用,你要是想知道自己的情况如何,一周后你再来找我一次......陈小姐,你的精神不稳定但并不代表你有病,我这人给人看病,从不看病人以前的病例。”
我追问:“你说的大问题是什么?”
宋教授顿了一下,略有些犹豫道:“我发现的一些问题,但还没有确定,在不确定的情况下我不想告诉你,一周后你再来找我吧。”
医生跟人说话总是含糊不清,我默了一会儿没有为难他,起身说了声谢谢就离开了。
盛朗在外面等我,我打开门看见他站在走廊里,目光如炬的望着我这个方向,我怔了怔,听见他率先的问:“宋教授怎么说的?”
我坦白说:“他让我一周之后再来。”
“嗯,我下周陪你一起。”
回去的路上两人都很沉默,期间盛朗接了一个电话,接了电话之后他更加的沉默了。
脸色阴沉沉的,像是发生了什么。
在快要到酒店的时候我关怀的问了他,“我见你不太开心,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?”
盛朗蹙着眉,神色明显不悦,但还是摇摇头耐着性子解释说:“没什么,是家里一些无关紧要的事,你上去吧,有事给我打电话。”
我嗯了一声转身,盛朗忽而喊住我,“眠眠,母校邀请我回去给研究生演讲,现在距离校园的汉服节还有三个月,到时候一起吗?”
我们学校最盛大的一个节日非汉服节莫属,那天会有很多穿汉服的人到处穿梭。
盛朗在邀请我,可我想拒绝。
但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。
“好。”
盛朗离开之后我便回了酒店,洗了个澡就躺在床上一直想着刚刚催眠后想起的事。
记忆深处的东西被掩埋......
那究竟是什么呢?
脑海里的那点记忆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?
我闭上眼一直想不通,直到晚上九点钟沈溪行给我打了一个电话,我原本想拒接的,但是想着他有可能是因为糯米的事才打给我的!
我接通没好脾气的问:“什么事?”
“糯米发烧了,想见你。”
听见糯米发烧我心里开始着急,忙起身穿衣服,离开卧室后收到沈溪行发的消息。
“我和糯米在家里。”
他口中的那个家是沈家别墅。
我和糯米住了五年的地方,而他每次回来做了爱之后便提起裤子走人,对我和糯米来说那儿的确是家,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个乐场。
我删除这条消息,刚锁好酒店门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,有一份检查报告我必须要找到。
而它,一直都在沈家别墅。
它可以证明我怀的孩子不是畸形!
最近几个月忙晕了,也因为太过伤心以至于忘了这么重要的一件事,可转念一想,证明孩子没有畸形又如何呢?
他没了,被沈溪行残忍的打掉了。
我下楼打车到别墅,下了车站在楼下看见沈溪行正站在二楼的位置目光长远的望着我。
别墅里的灯都开着的,就像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似的,他在这儿点的通火透明给我引路。
不得不承认,他是爱我的。
但他的爱夹杂了太多的恨意。
以至于可以漠视我六年。
我抬头对他咧嘴笑开随后低头进别墅,我没有第一时间去找他,而是去了糯米的房间。
糯米已经睡了,她没有戴假.发,手术之后她没有再化疗,三个月的时间长了不少头发。
我摸了摸她的额头,的确发烧了。
身后响起了推门声,我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,问道:“吃了退烧药吗?给她糖了吗?”
糯米最怕苦,偏偏一直没停过吃药。
“嗯,刚睡下不久,刚一直嚷嚷着想见你。”
我哦了一声说:“麻烦你照顾她了。”
很难得,我能和他心平气和的说话,可能我心里也疲惫了,现在不想跟他争锋相对。
“她是我女儿。”
糯米是他女儿,这是他该做的。
曾经我无论怎么求他,他都不愿意回来看一眼糯米,也不愿意接糯米放学,现在倒知道这是他的女儿了,你说人怎么这么犯贱呢?
在糯米对他丧失所有期望的时候他就开始转性了,这把我家糯米当成了什么呢?
我不想跟他讨论父爱这个话题,我疲倦的笑了笑忽而说:“沈从梨是我给糯米的名字,但她的小名糯米是你取的,你能告诉我原因吗?”
我仍旧惦记那件衣服上糯米两个字。
我真不信这些是巧合。
沈溪行给孩子取名一定藏了自己的心思。
沈溪行诧异的语调问:“你想知道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