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周景炎,结婚五年,我竟然一直都没看透你。还是,这才是你的真面目,之前都是装出来的?”
周景炎收起眼中的笑意,缓缓开口。
“有些人不到一个月就像变了个人,我被打压了五年,只是变成这样,傅若晗,你不该思考一下是自己的原因吗?”
“一个满心满眼都是你,全心全意爱着你的男人,被忽视,冷漠了五年,因为爱,甘愿承受来自别人羞辱。经受了这些,你还想他继续爱你,像最开始那样温顺,体贴,你觉得可能吗?”
“傅若晗,最开始我的确很爱你,想和你一起白头到老,所以无论别人说什么我都不在意,每次回老宅被羞辱,我也不在意。”
“因为我爱你,所以,我甘愿承受这份爱带来的所有伤害。”
“可我是人,不是机器,五年了,我也会累,每次面对羞辱,承担怒火的人都是我,无数次我都在幻想你能站出来维护我,可你一次都没有。”
“我们为什么五年没有孩子,你心里再清楚不过了,可凭什么要我承担这一切。”
周景炎说着说着,眼尾微微泛红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,嗓音也哑了几分。
深吸一口气咽下喉间的委屈,再次开口。
“傅若晗,我会向他们证明,我能有种!能生孩子,我没问题。”
傅若晗看着周景炎泛红的眼尾,心底一颤。
一股难捱的情绪涌上心头。
听着他的控诉,傅若晗心里第一次升起愧疚的情绪。
第17章
周景炎看向傅若晗的眼神,无波无澜,没有一丝爱意。
腕上冰冷的佛珠,拉回傅若晗的思绪。
看着周景炎怀中的孩子,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烦躁的情绪,放缓语气。
“景炎,这五年里,你确实承受了很多委屈,我承认,是我的忽视造成的。”
“你先跟我回去,把孩子的事情解决了,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,我会补偿你这五年里受的委屈。”
说着,傅若晗起身去牵周景炎的手。
刚牵起周景炎的左手,无名指上醒目的戒痕,再一次,刺痛了傅若晗的眼睛。
结婚五年,周景炎手上的婚戒从没摘下来过。
傅若晗攥着周景炎的手,慢慢收紧,因太过用力,指腹微微泛白。
“周景炎,婚戒呢?”
周景炎吃痛,狠狠甩开她的手。
“你弄疼我了。我来这里之后生活舒适,长胖了,戒指勒手戴着不舒服,我就扔了。”
“扔了?那是我们结婚的戒指,你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扔了?周景炎,你到底有没有心!”
傅若晗的双眸慢慢爬上血丝,肉眼可见的周身散发的怒气。
周景炎怕她失控,赶忙起身退到一边。
“傅若晗,你做人能不能不要这么双标。你怎么好意思质问我?结婚五年,除了婚礼那天,你还有哪天戴过婚戒,你自己都做不到的事凭什么要求我?”
“我做了五年大度的丈夫,早就受够了。你现在看到的我,才是真正的我,现在是不是后悔嫁给我了?”
周景炎脸上挂着笑,可说出的话却刺耳无比。
傅若晗只觉眼前之人十分陌生,好似自己从未看透过他。
压下心底奔腾的怒火,她尽量用温和的语气开口。
“我知道你心里有气,现在我不和你吵,等你缓和了情绪,我们再坐下好好聊聊。”
说着,她拿起周景炎放在桌上的手机。
周景炎的手机没有锁,她将自己的联系方式输入进去,重新加上了好友。
“如果你不想我出现在你周围的话,就别删好友。”
傅若晗最后看了一眼周景炎怀中乖巧睡着的孩子,什么都没说,转身离开。
待她的身影完全消失,周景炎才松了一口气,双腿一软,瞬间瘫坐在沙发上。
他很害怕傅若晗会强硬抢走他的孩子,或者直接带他回国。
好在傅若晗没有这么做。
傅若晗离开后,她身上的檀香味却留了下来。
不知为何,周景炎现在,一点檀香味都闻不得。
强忍恶心打开窗户,将那股檀香味散去。
这时,客厅的窗户探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。
“景炎,怎么这么冷的天,你开窗干嘛,不怕感冒吗?”
说话的人是周景炎导师的好友,也是他的学姐,陆诗婉。
陆诗婉也是华国人,在学校时常会照顾周景炎。
一来二去,两人便成了朋友。
“屋里的味道有点难闻,我开窗散散味。”
解释完,周景炎笑看着陆诗婉。
“你个大忙人怎么有空过来了,医院那边不忙吗?”
说话间,周景炎打开房门,迎陆诗婉进来。
陆诗婉进门后,周景炎才注意到她手里提着的东西。
“今天我难得休息,想和你一起吃中餐,不欢迎?”
第18章
陆诗婉眼里闪着期待的光,仿佛周景炎不答应,她下一秒就会哭出来一样。
周景炎无奈的笑了笑:“欢迎欢迎,热热烈欢迎,快进来吧。”
陆诗婉明明比他还大三岁,却总是爱摆出一副受欺负的样子。
尤其是在周景炎面前,陆诗婉想做什么时,总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,每次不出三秒,周景炎就心软了。
陆诗婉将食材放到导台上,边挽袖子边开口。
“想吃什么,今天陆大厨给你露一手。”
周景炎看着陆诗婉摩拳擦掌的样子,忍不住开口。
“每次你来我家都是你做饭,既然这样,你怎么不回家吃啊,省的来回跑了。”
陆诗婉处理食材的手一顿,抿了抿唇:“我总来打扰你,你嫌我烦我,是吗?”
周景炎听到这话,忍不住扶额。
这是陆诗婉的惯用套路。
每次他说让陆诗婉不用来回奔波,在家好好休息的时候,她总会这么说。
陆诗婉是留守儿童,父母外出打工,把她扔给爷爷奶奶,后来爷爷奶奶相继离世。
父母也在一次意外事故中,双双离世。
那年她四岁,一夕之间失去所有。
亲戚不愿管她,她便去了福利院。
后来相继被两个家庭领养,可最后又被送回福利院。
因为他们领